第270章 回廊

签字仪式结束后，举行了小规模的聚餐。算是稍迟了些的午餐

因为刚刚才达成了和平。所以理所当然的，出席者都应有着与此相应的言行举止。一直在牢骚个不听的话只会让人怀疑你的品味

然后，这次的出席者中像这样的蠢货一个都没有。

父亲和萝米莉耶二人在进食中一直聊得很开心。

让不了解情况的人来看的话，一定会觉得库沃路丁奇和修皮亚杰可是关系很好的贵族。

就是一场如此恐怖和谐的聚餐。……“恐怖”和“和谐”，这两个词加在一块，让人完全吃不出什么味道了。

虽然有些讨厌的地方，但聚餐还是顺利的结束了。

跨过这场活地狱之后，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都升了一级。即使饭后的闲聊时间开始了我也完全没有胆怯

“这次的和解，可以说是打破了常规”

诺盖特伯爵家的现当主诺盖特・塔赞斯托微笑地继续说道

这位眼角周围有着深深皱纹的老爷爷，是他身边下一任户主诺盖特・迦南的曾祖父。听说年龄也已经过了90了。

早就该是隐居之身的老人之所以现在在族长之位上，与当时的族长死于艾尔尼西亚之祸有关。

当时正直人们认为“库沃路丁奇家与修皮亚杰可家将在未来几年内在拉伊修利弗城堡激战”的时期。

根据两家战况的进展，大陆中部必将陷入混乱之中。

这么紧张的场面能交给年轻的迦南处理么

答案是否定的。

迦南好像比我小一岁，现在应该是12岁。

说白了，只能看到被库沃路丁奇・鲁克瑟和修皮亚杰可・麦克尼斯两个人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未来。

自战乱时代就守护着诺盖特家族，使其幸存至今的上上代当主塔赞斯托。有着实实在在的业绩和与其相应的名声。作为下一代当主

的缓冲是在可以说是非常妥当的判断吧。

“无论如何，库沃路丁奇，修皮亚杰可之争终于结束了，真是可喜可贺。”

诺盖特伯爵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但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老爷子从刚才开始就仿佛一边说着“让我来试试你的水准”，一边打出了好几道刺拳。

如果回的不好的话就会当场遭到猛烈地反击。

言语间进行着高烈度的对抗。

旁边的迦南对我们之间的唇枪舌战搞的战战兢兢的这一点我也知道。

“能得到诺盖特伯爵的祝贺，我感到非常荣幸。”

但是，现在的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对话很痛苦。

与其在难以忍受的气氛里笑眯眯的，还不如和老奸巨猾的老头子对话来的轻松。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笑容。甚至一不留神差点笑出声。

“嗯，以此为傲即可，这是威尔克殿的武与志所造就的功勋”

伯爵在其所带的微笑的假面之后窥视着我。声音的语调让人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被评为打破常规的和解，是出于我的武艺和志向么。

看来这位老大爷已经有半分确信这次事件是由我的独断促成。而且故意这么表现出来施加压力，是为了追问这边的想法吧。

“刚才的那个序言实在是让人佩服”

伯爵所在意的，或者说所警惕的是南邦南和平条约的理念。更具体地说的话，就是深度参与条文制定的库沃路丁奇・威尔克的思想

南邦南和平条约表面上在强调大地守护者的职责，宣扬了以领地安宁为先的思想。

但是，如果仔细阅读各个条文，就会发现其中也包含着可能成为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的内容。

库沃路丁奇・威尔克这个人是对这次条约所割让的领土感到满意了么，还是在以此准备着灭亡修皮亚杰可家的第二回合的开战，又或者是瞄准了在那之上更为庞大的第三回合。

伯爵想知道这一点。

“大地护持是我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作为共享着相同价值的邻居。诺盖特欢迎两家所做出的决定”

要按照序言所说，不要再有这之上的领土野心，至少要遵守自己说过的话，这样的话诺盖特家族也多少可以向库沃路丁奇家让步……原来是这样啊。

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利用序言的确认。

恐怕，我想伯爵也应该和库沃路丁奇和修皮亚杰可的人一样，无法理解第三条的意图和意义。

在这一点上，因为序言充满着华丽的辞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容易理解，很容易作为话题的开端来使用。

如果我是伯爵的话，会希望修皮亚杰可家今后也能存留下来。

作为库沃路丁奇家的假想敌，作为沃伊斯托拉平原的狮子身上的虫子，吸引蛇的目光。

说到底身边的领地突然就干起架来了实在是太费神了所以饶了我吧。

希望不要再有进一步的争执，这是诺盖特家不可掩饰的心声吧。如果代价只是成为一个好邻居的话，我觉得有点过于慎重了。

嘛，对于一直以来都在贯彻不干涉的诺盖特家来说，算是让步了把。

看来是认为再怎么说也不能完全无视现在刚胜利后还处于兴奋的库沃路丁奇家。

“感谢伯爵的理解”

先肯定一下我没有领土野心这一点。但是，也不要忘记提醒对方不要做出奇怪的解释。

我故意加深了笑容

“南邦南和平条约是我逐字逐句仔细检查后制定出来的，可以说是我的信念。违背约定的话就违背了我的意志，违背了我的矜持。这可不能说是上位者该有的行为吧”

目前，修皮亚杰可家不得不割让二条领地，但三条领地是否会乖乖交出还是个未知数。

至于第三条的内容很难让艾尔欧大陆的贵族理解这一点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不管有什么理由，约定就是约定，所以我会强迫割让。因为这和前文记载的大地护持的精神一样，是不可侵犯的构成要素。

否定个别条文，就等于否定序言所宣称的贵族的自尊。

因此，我不能承认违反条约的人是贵族。

也就是说，有必要将修皮亚杰可家从大地上抹去。

当然，这是为了捍卫尊严而战，与领土野心毫无关系。

综上所述，诺盖特家要充分理解这一点。

“原来如此啊”

“我想在库沃路丁奇体现我的信念——大地护持。请务必从诺盖特见证这一点”

最少是南邦南和平条约所规划的版图，最大到灭亡修皮亚杰可，合并沃伊斯托拉平原。

不存在超越库沃路丁奇这一框架的王国或帝国单位的野心。

完全没有打算对诺盖特家发动侵略战争所以就放心看着吧

“……嗯”

我的主张有没有好好传给伯爵呢。这个老大爷的笑脸面具很厚，完全读不懂他的想法

总之，我决定先表示同意，在继续把话题推进下去

“我所展现出无愧于守护祖传之地的大守的姿态，也请好好见证”

修皮亚杰可家会为了维持祖传的土地，会进行毫无保留的抵抗吧，但我表明我会在会在充分理解的基础上，履行条约的内容。

“希望今后能成为好邻居”

说着，我重新露出笑容。

你们那边才是别乱多管闲事哦，要是来碍事的话说不定会让诺盖特家失去祖传的底盘哦。这样放出威压。

在大概只有十几秒的时间里。伯爵和我无言地相对而坐。

先开口的是伯爵

“……和威尔克殿交谈，让我回想起了卡希亚公。不仅是眼睛，就连举止都很像。真是令人怀念啊”

最后一句话的声调稍微变了，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祖母么？”

“嗯，你知道基博尔夫回廊么（キーボルフ回廊）”

从大陆西北部延伸到中部的群山被称为基博尔夫山脉。

由于这个自然屏障将大陆西部和北部分割开来，帝国方面的人可以不用直面雾之大地的威胁而生活。

沿着这漫长的山脉，平原面亚努段，这些地区也被称为基博尔夫回廊。据说其来由是看起来像被基博尔夫山脉这一屋顶所保护着的回廊。

当然我是知道这些知识的。所以坦率的点了点头。这是作为前提，不这样的话谈话就无法进行下去。

“那是帝国建国以前的话了。久经流浪终于拉起了一伙人的先先帝，为了平定西部而勇往直前。”

金卡茵帝是一个弱小贵族家的三男，但在成年前就被赶出了老家。

根据帝国的建国传说，他只被给了一柄剑就踏上了旅途，但这方面的传承有多少是真实的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肯定是离开了老家。

在民间流传的英雄故事中，金卡茵帝离开家后再大地西部各处流浪，为了帮助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打败了邪恶的贵族，也与后来成为建国志士的英雄们相遇。

……嘛，也有说是在当山贼，或者当佣兵在战场上横行霸道。

无论是主祖山贼还是主祖佣兵，都想想就觉得可怕。似乎能感受到当时大路西部的世纪末景象

在四处胡闹的过程中，金卡茵帝身边的伙伴越来越多。

有相似境遇的主祖，也有失去主家正在摸索新生活方式的骑士家残党。

不知不觉间，只是弱小贵族家军队程度的队伍已经成长为强大的党羽。

然后，金卡茵帝国的前身组织，金卡茵党诞生了。离家出走的外婆也和这个故事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伯爵要说的内容大概知道一部分

“打败弗里亚埃雷斯家族（フリアエレス家），控制了阿鲁佩奥（アルペオ）的金卡茵党终于把目光转向北方。当时造访回廊的使者之一，就是年轻时的卡希亚公”

当时大陆西部，西部的弗里亚埃雷斯，东部的修皮亚杰可，都是出众的贵族家。

准确地说的话，是西部的阿鲁佩奥公国和东部的沃伊斯托拉王国。

金卡茵党能攻灭两强之一的弗里亚埃雷斯家族，其实力令基博尔夫回廊为之震动

“若非是已在霸业之途上所行之人的使者的话，我还以为她不过是个耽于幻梦的小姑娘呢………”

呼，塔赞斯托轻轻地笑了。那就像是从贵族的假面中露出的一点素颜。对这位老爷爷来说，也许是不怎么坏的回忆

“她是一位懂的如何与贵族打交道的人啊”

金卡茵帝及其手下打着终结乱世的旗号展开了战斗。

如果他派来使者的话，自然会以此为前提逼迫他投降臣服，伯爵如此预想到。

事实上，金卡茵党中有很多成员的确醉心于这个大义，盲听盲从。

但是，据说来到诺盖特领地的祖母，开口的题目是“家族存续”。伯爵对这一点很有好感。

对伯爵来说，最重要的是留下与诺盖特紧紧相连的主祖血脉，守护家族和领地。

搭上乱世终结这种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顺风车。

在大义的名分之下不知会带来怎样的损失。

“她总是将现实，还有库沃路丁奇放在第一位考虑。正因如此才能实现五领统一”

既然讲了这么多过去的故事，总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

不可能只是因为怀念过去。

他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老头，这一点在之前的交锋中已经很清楚了

伯爵说我和祖母长得很像。不用说祖父，与金卡茵帝本人都见过好几次面的伯爵，偏偏只说祖母。可以认为这之中有着某种主张

嘛，也不算很难理解。

外婆常常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印象，但自从当上库沃路丁奇家的当主之后，却显得格外冷静。

在肃清旁系亲属之后，再也没有对外发动战争。

为了重振库沃路丁奇领地，一心致力于内政。

作为建国志士之一乱搞一通之后，作为执政者在领地施行善政。真是张弛有度的人生。

与年轻时的英雄故事相比，也许不够华丽。

但是，将分裂的领地迅速重新统合，确立了本家的中央集权，其功绩不可估量。

将库沃路丁奇培养出大陆中部一雄的无疑是祖母。

“对于立志成为像祖母一样的人的我来说，伯爵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伯爵大概通过这次畅谈，察觉到我除了修皮亚杰可领以外，没有任何野心。

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说是印象。

“现在的话应该还没有像金卡茵帝那样的雄心，希望以这次的大胜告一段落后，想卡希亚公一样致力于内政”，说自己想祖母，大概是有这样的意图。

“嗯，能鼓励到你就好”

伯爵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始介绍他身边的曾孙

与迦南的寒暄并没有特别值得留意的地方就顺利结束了。与老爷爷不一样，和这位曾孙之间基本都是老一套的寒暄和生硬的对话。

迦南似乎有些紧张，但礼仪作法并没有什么纰漏

如果是敌对的贵族家的话，就会试着使其动摇，让其作出失言失态，但诺盖特家是今后想要和睦相处的贵族家。

而且和伯爵畅谈过的我也已经十分痛快了，因为没有什么非要动手的理由所以就淡淡的结束了。

如果是可爱的少女的话也许会稍稍故意捉弄，享受她的反应，但少年的话就算这么玩弄也不会有任何乐趣

“……希望诺盖特和库沃路丁奇能共同迈向美好的未来”

总评的话，以这个年纪的贵族少年来说虽然不算不及格，但也不能说及格，处于一条有些不安的微妙的线上。

库沃路丁奇家对迦南也进行了事前调查。去年，在镇压南邦南市之后，我们的文官也曾访问过诺盖特领地，当时他们拜见了伯爵和迦南。

在即将举行这次签字仪式之际，确认了关于迦南的报告，得到了“呆子”这一非常令人遗憾的评价。

言行迂阔，缺乏作为下一任当主的危机感，对武勇的憧憬太过强烈看不清现实，如果当上了当主诺盖特领会不稳定起来。

听到了很多这样的坏话。

不过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似乎有了一定的成长。至少实物比起在读完报告后脑内的形象要好多了。

库沃路丁奇侧将其评价为傻瓜，恐怕伯爵也察觉到了才对。慌慌忙忙的开始了再教育吧。

嘛，一年左右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今后的成长也值得期待吧……原来如此，这或许就是将现在还有些微妙的迦南带到南邦南市的理由之一也说不定“为了成为合格的贵族正在教育中，所以不要对诺盖特家感到不安”这种中间报告一样

“作为肩负领地的下一代，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迦南殿”

今后也请努力成长，在这样鼓励之后，话题就结束了。我向伯爵和迦南发出信号，让他们放松一下。

一味地对垒，再加上只有样板化的对话是不会给双方留下好印象的。太没有意义了。为了深交，有必要好好地安排一下时间。

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提案很快就被接受了。

“我听说威尔克殿是独自一人进入沃伊斯托拉平原的。是将其命名为蛇之颚作战对吧，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行动的呢？”

迦南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一转换到轻松的话题，就迫不及待的想听到答案。

“完成应尽之事，仅此而已。而且沃伊斯托拉平原上还有祖父，还有库沃路丁奇的协力者在等着我。这样我也没法自夸是单骑了”

虽然是犯了魔力不全的祖父，这点我就不说了

库沃路丁奇家的正式见解大致如下，精神饱满的贾路菲斯将军将修皮亚杰可军吸引到了拉伊修利弗城下时，威尔克率领的别动队发动了奇袭。

全都是蛇的陷阱

仔细分析的话就会发现到处都是矛盾，但在信息传达手段悠闲地艾尔欧大陆，准确捕捉所有要素是不可能的。很难断定这是虚构的内容。

要说有被指摘的可能的话，也就只有库沃路丁奇相关人员的证词出现矛盾的时候。

为了不犯这个错误，我将公式见解中没有的部分全都搪塞过去，配着迦南说话。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也不想说太多战场之事”

聊到一定程度之后，我将视线转向了修皮亚杰可，停止了话题。萝米莉耶现在似乎正在和艾薇娜皮斯伯爵畅谈。

颚作战的概要这种程度还好，我还没有神经粗到在这里讲述麦克尼斯和金德鲁亚的结局。

如果骄傲的说出来的话，修皮亚杰可一侧也会不高兴吧。

“您还真是体贴入微啊”

伯爵也制止了迦南。

但是，作为替代却开始刨根问底的追问我对修皮亚杰可家的关心。

特别是在返还遗体这一点上咬的很死。

这一部分的行动果然是艾尔欧大陆的贵族无法理解的。

因为只是在事前演练中就已经设想过的之质疑。所以解释成了为了领地安宁忍痛归还的。

“虽然是之前的话题，伯爵对祖母有什么想法么？之前的独立全都化为乌有……”

再这样下去只会露出破绽，所以我也问了伯爵和迦南几个问题。

首先的话题是刚刚提到的祖母的话题，迦南看起来也很感兴趣，所以这是无可非议的选择吧。

诺盖特家族在大陆西部长期激烈的战乱中死守着家族，维持着独立。

对上征服了阿鲁佩奥地区的金卡茵皇帝也没有立即投降。

臣服无疑是一个苦涩的决定，想听听这方面的故事。

伯爵一段时间里无言地看着我，下个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几下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多半是偏向东国的思考方法吧。贵族家的独立，说到底不过是保护家族的手段之一。为了保护独立反而导致家族毁灭，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属于雷维奥斯王国的贵族注重自主自立。

我的问题似乎很符合“雷维奥斯王国贵族库沃路丁奇侯爵家”的风格。

对这位老爷爷来说，库沃路丁奇家族给人的印象还是“金卡茵帝国贵族库沃路丁奇家”更强一些，这种反差似乎很有趣。

虽然不太理解老年人的笑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脑内印象的更新变的困难这一点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觉得在王国方面，自主自立的精神不仅仅是维持贵族家生存的手段，还与反司祭的思想有着很深的联系。这也许就是东西方的差异吧。”

“哦，这还真是有趣的话题”

一般来说，大陆西部是乱世最激烈，战火最旺盛的地方，存亡问题就在身边，根本没有功夫说什么贵族家的独立

事实上，小贵族也更多的存在于大陆东部

“回廊上的贵族们被看不到尽头的纷争折磨的疲惫不堪，不知何时自己就会被烧的精光。人祸是多么的可怕啊。”

“祖父也说过那是个非常艰难的时代”

伯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抱着怎样的宏愿，对在那个地狱开辟血路结束战乱的先先帝，我只有感谢。至今如此。”

虽然不认同金卡茵帝的思想，但似乎对其带来的结果心存感恩。

“贾路菲斯公也应该知道那个时代的悲喜吧，请珍惜他的教诲”

“是”

回答的时候，我看了下迦南

进入杂谈时间之后，他就一直对颚作战很感兴趣。虽然不能说是粗鲁，但也到了有些引人注目程度的兴奋。

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这或许也是无可奈何的，对英雄传说和英勇事迹有着强烈的憧憬。

和事前的报告一样。

似乎对粉碎了修皮亚杰可家的我抱有奇妙的期待。

在告诉别人家的嫡子战争体验之前，先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吧。我并不是挖苦，而是不由得这么想。

“无论多么悲哀，随着时间推移，似乎都会沦为英雄戏剧的道具。到了这个年纪，我又有了新的发现。近年来更是深切地感受到那种无情。”

伯爵自嘲地自言自语。

“回廊上的知己们也有着相同的烦恼吧。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回顾那段满溢着痛苦的过去实在是太残酷了。但是，果然还是有必要再次告诉他们。守护家园到底是怎样的行为……”

看来这不仅是诺盖特家族的烦恼，也是基博尔夫回廊所有贵族家共同的烦恼。

因为是痛苦的记忆，所以不愿提起，不愿回忆的老人也不在少数吧。

而且金卡茵帝的霸业在帝国内被大肆宣扬，甚至有变成年轻一代所憧憬的英雄故事的倾向。或许整个帝国都是这样。太难受了。

“回顾战乱，思考和平。我认为今天的签字仪式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机会。”

日后，诺盖特家应该会就南邦南市的签字仪式与基博尔夫回廊的贵族家族们分享不少信息。希望那个时候，大家也能好好考虑一下和平的问题

被称为帝国北部贵族的大部分势力都是回廊贵族。

如果像迦南这样的当主增加了的话，开战的门槛就会变低，很恐怖。

希望伯爵和回廊的老贵族们，能将战争的记忆代代传下去。

只有和金卡茵帝国的全面战争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

考虑到这一点的话，诺盖特家当主现在的状态是最合适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应该不会正面与库沃路丁奇家对立，让人感到安心。

诺盖特领地位于基博尔夫回廊的最东部，可以说是库沃路丁奇领的门户。

一旦和帝国开战，诺盖特领地必定会遭受战祸，迎来悲惨的结局。

考虑到这一点，应该会在酷我六点家族健在的时候采取反对战争的立场。

问题在于，他的年龄已经到了看起来就算明天死掉也不奇怪的地步了。

是字面意义上的致命的不安因素，这一点是无可奈何的。

希望能尽快对曾孙进行教育

“是啊，这次的终战会成为一个契机吧。……一切都不会再想以前一样了。南方和西方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吧。”

大概是指帝国南部和帝国西部的贵族吧

过去这些人主要以讨厌修皮亚杰可家为理由，支持库沃路丁奇的人很多。

但如今议和之后，他们会怎样行动呢。

这是必须和父亲还有祖父面对面交谈的课题之一。

另外，帝国东部贵族这一势力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库沃路丁奇家在近20年的时间里将其全部摧毁了。

剩下的帝国东部贵族中，能称得上势力的大概只有修皮亚杰可家了。

“伯爵觉得会有怎样的变化呢？不巧我对帝国的形式并不了解。”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南方的道理在北方都很难理解。”

这并不是不愿意回答的意思

他的语气似乎在说，因为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

即使知道，修皮亚杰可家屈膝这件事影响似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