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罪,我忏悔。”已经没有希望了,老管家可以立即将亚萨利召回来,更何况自己大病初愈,没有把握同时对付两个人。
她再也不想遭到那般可怖的折磨了,往日的梦魇攥住了塔玛,抽走了她的力气。
“请不要告诉亚萨利阁下……我,我之后会继续在这里待着。”她盯着地板,现在本该为逝去的自由而掉些眼泪但她的眼睛和鼻子却是干的,没有一丝潮湿,像是干涸的河床。
没事的,现在亚萨利的态度在逐日软和下来,日后再择机会也更容易……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直至听到老管家说出“很好”。
亚萨利在短短三日便回到了城堡。
他的衣领别着新的勋章,身后的马车拉着满箱的黄金。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会在这里待着,直至她发生彻底的转变。”亚萨利出神地望向城堡的窗户。
……
塔玛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提阿马特城堡的地牢里经历过多少天,老管家食了言,将她试图逃跑的事情告知亚萨利,而他什么都没多说,只是将她丢入了地牢。
塔玛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被锁在张铺着软垫的床板上,她几乎只能终日地躺着,手腕坠着链条极短的铁链,勉强能将晃动小臂到自己的腹部,脚踝被吊起,大腿的镣铐则斜向绷紧与床板相连,使她的下身被强行抬起……她几乎动弹不得,之后的记忆中只剩下暗无天日。
亚萨利会每天过来两次,带着仆人喂给她食物和水,升起床板、解开连接着床板的镣铐摆弄她变换姿势,活动她发青浮肿的四肢以防止血栓的形成,并为无法动弹的她清理身下的污秽,他一言不发,不再碰她,似乎是铁了心要与塔玛赌气。
尽管如此,她的后背、臀部和大腿后侧还是很快腐烂,压疮散发出阵阵恶臭,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又重新破溃,流出散发着腥味的脓水,肌肉也疾速萎缩下去,再也没了挣扎反抗的力气……先前她还在处在极度的绝望与愤怒中,见到亚萨利时就会竭力叫骂,倾尽恶毒的字眼,直至喉咙沙哑如同金属片刮擦着磨砂玻璃。
“杀了我……你要是有种就杀了我……”塔玛倒在床铺上,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这是解脱的咒语。
黑暗中唯有墙角若有若无的滴水声,寂静与孤独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无处躲藏,无处逃避,形同被慢性活埋的死刑犯,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沙石缓慢流下。
塔玛曾经试图靠着计数滴水来找回时间流逝的感觉,但她能计数的上限越来越小,先前还能有几百个,后来不到一百,最后,她精神涣散到连十个都撑不下来。
她感到身上忽冷忽热,嘴里散发着一股怪味儿,耳畔响着噪音似的动静,有时候像风声或者昆虫窸窣的声音,有时则像是鬼魅的低语或者野兽的咆哮,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带着被剖开的胸腹,脑袋和脖颈只由一层薄皮连接着,它们就这样走到面前,眼睛黑的像是无底的窟窿。
“你可知罪?你可知罪?”他们张开枯枝似的手臂,围着塔玛转圈,眼角流淌的鲜血滴落在地。
“这一件事,是你做的?”
“还有那件,也是你做的?为什么要取我性命?难道只是因为我向你丢过石头吗?……”披着红色长袍的主教走过来,他看起来分外高大,将塔玛笼罩在投下的阴影中。
“你可知罪?为自己的弱小和无知?”他的鲜血流干,从空洞的眼窝内爬出的变成了无数蠕动的蛆虫,随着说话的口气喷到了她的身上。
“……”塔玛陷入了癫狂,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几乎要把自己的四肢拽断,镣铐底部渗出血液,指甲抓在床板上因用力过猛而折断。
在精神错乱的幻觉中,她见到了一名留着红色卷发、身材高大的女人向她走来,那女人的身胚比她还要健壮几圈,五官浓艳妩媚,一双深红色眼眸格外惹人注目,她穿着缀满宝石和厚重蕾丝的大裙撑晚礼服 头上戴着顶垂着黑纱的宽檐女帽,手中还拿着一柄又细又长,仿佛针头的刀。
“救我,求求你……”塔玛苦苦哀求着她,“教我得到解脱……”
“不,谁让这是你的劫数呢,我可爱的蓝眼猫咪。”女人咧开嘴角,“看着你受难,真教我感到难过又庆幸呢,这说明你正走在必然的路途上——”说着,她将脸颊凑近塔玛,后者则屏住了呼吸——她嗅到了一股强烈的花香,几乎能遮盖住她身上的死尸气味,刹那间,女人美丽的脸庞如碎裂的蛋壳般剥落,露出后面不计其数的蛆虫与狰狞的沟壑,那是一座蠕动的肉山,表皮如蛤蟆般布满疙瘩毫和脓疱,嘴里吐出的飞蛾成群扑向塔玛的脸,噬咬着她的面皮,而女人手中的刀尖落在了她的肚腹,剖开皮肤,放入一团团还在蠕动的血肉……塔玛昏死过去,待到她再度醒来,周围的任何动静都能使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亚萨利闻声来到地下室时,塔玛已经满脸泪痕,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指甲几乎全部折断,镣铐下的血痕触目惊心。
“……”她张大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嘴,眼神如发了热病般跳跃着惊恐与癫狂,嘴角淌出的唾液混着鲜血——经过检查,她居然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亚萨利解开镣铐,将塔玛带回了地面之上,安置在曾经的卧室里,他并不明白为何她会因为这般平常的惩罚措施而陷入恐惧的狂乱,只能掰开她的嘴唇、掐住她的喉咙,甚至将她打晕,再将流质食物、女巫的魔药和掺了铅糖的安神汤反复地灌下去,而她绵软无力的肢体已经无法做出像样的抵抗,甚至渴望起来他的陪伴。
“不要走……恶灵就在我身上……”她双目发直搂住亚萨利的手臂,语气卑微而神经质,在黑夜到来时会哀嚎不停,使亚萨利不得不吩咐女仆在她的房间里点其长明灯。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否则我就会死掉……”尽管有诸多疑惑,但亚萨利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塔玛做爱,并趁机让她学习翻新花样,而她学的很快,并对此产生了吸毒般的依赖,每日只是蜷缩在床上,除去必要的生理活动外便是乞求着亚萨利的陪伴,还有他的老二。
“我还要更多,更多……”她呆滞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情欲的索求,肉体也成了滩只因情欲而反应的烂泥。记忆也全然错乱起来,雪崩似的空白占据了她的脑海,最后属于塔玛的意识,似乎已经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