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种极端

“来，贴上这个。”

昨晚释放后的李念，感觉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买早餐时顺便给艾米丽买了暖宝宝贴。

“你还穿短袖呢，自己用吧，我穿的挺暖和的。”艾米丽头也不抬的婉拒了。

这一说提醒了李念，问卓玛：“我是真不会买衣服，今天周五，放学后陪我去买衣服行不，提提意见嘛！”

卓玛端着以往丰盛的早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念的穿着，点了点头说：“确实不适合你，你刚来的时候，里面穿着的那种就挺适合你的，你就照着那种风格挑呗！”

“那我到时候给你发视频，你帮我看看？”知道卓玛的顾虑后，李念更觉得她可爱了，就顺着她婉拒的意思说了，被她察觉到以前的衣服是许娇和白雪帮忙挑的就不好了。

“你今晚应该不用约会吧？”卓玛转头问白发美少女，“阿克力今晚肯定去上通宵的吧？你陪他去看看好了，顺便让他请你吃好吃的！”

约会？阿克力？

李念感觉脑子嗡的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发美少女，看到她仍是低头吃饭的样子，又朝前排看去。

那位开学第一天就让李念印象深刻，帅的一塌糊涂的阿克力，两个月后的现在，感觉更帅气了。

之前有一种被掏空身体的虚弱感，现在整个人的气色都很健康，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此时正和自己另外三个死党聊游戏的内容，眉飞色舞的样子死死的引起住周边好几个少女的目光。

李念有一种错觉，如果阿克力回头对那几个少女说一起脱了衣服等我来肏，那几个少女会自己开房连套都不让他戴，掰开屄争先恐后的让他肏。

因为他从阿克力身上感到了一种新的气质，爽文小说男主的自信气质。

“他上不上通宵管我什么事，我们就是从小住得近罢了。”白发美少女吃完了饭，才抬起头无所谓地说：“晚上放学我换件衣服，就陪你去好了。”

听到艾米丽这么说，李念心情刚转好，就又听卓玛说道：“别这么说，他不是变了嘛，最近天天晚上向你献殷勤，说自己之前不懂事，觉得你跟她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忽略了你的感受……”

“晚上想吃什么，提前想好，到时候我们直接去，不耽误时间。”李念插嘴打断了卓玛为好闺蜜着想的话。

“火锅！”艾米丽秒答。

“我也想吃……”卓玛一听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可爱的让李念想亲她一口。

放学后，李念将晚餐交给卓玛，然后去校门口的公交站等换衣服的艾米丽，顺便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帮他遛一下猫狗。

等了快一个小时，穿着羽绒服的李念都冻得运起内力驱寒了，才等到换了便服的艾米丽。

刚想夸一下艾米丽化妆后真漂亮，就看到她给了眼神。

两人装作不认得的样子上了公交车，下车后，确认没有熟悉的同学后，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去哪家吃？”李念看着围了个红围脖，穿着黑色长外套，下身一条百褶裙，腿上是肉色厚打底裤，踩着一双雪地靴的艾米丽。

“你请客，你说了算。”艾米丽抬起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的脸，仰望高了自己一头的李念。

“吃你好不好？”蜜色皮肤红起脸来，像是在眼睛下面涂上了高潮红的粉底，非常诱人，李念忍不住亲上去，头低下快碰到小脸了，硬生生止住。

“头给你打烂掉！”艾米丽一愣，一手环住他胳膊不让他跑，另一手一顿拍！

“咳咳……别打了别打了……呃～～要吐血了～～”李念脸上笑着，嘴里做作的说着。

“死了最好！害人精！”艾米丽翻了个白眼，顺势挽住他，没好气道：“前面那家做活动！去那家吃！”

这一挽，让李念忘掉了她在被一位超级大帅哥追求的事，心情大好的和白发美少女如同情侣一样走进了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

生意很火爆，两人等了一会儿才有空位，坐下后，李念看着菜单，瞪大了眼睛。

来这么久了，对菜比肉贵这事很清楚，但相差这么大，还是震惊了一把。

“这一盘羊肉卷……一块钱？外币？没写错？”李念问服务员。

“没写错，不过我不建议您现在点，本店新开张，每人送八盘羊肉，嗯，是按人数算，两位就是十六盘。”

“你确定？”

“确定……”

“不是你们员工私下报复老板吧？”

“我没有报复老板……”

“噢……抱歉，没看到后面，羊肉还分这么多区域啊！牛肉分的更多了嘿！各来一份尝尝吧，菜就这些时蔬吧！再来两瓶啤……嗯，两瓶奶子吧！”

“嗯嗯，点完了吗？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笑着来，脸抽着走。

坐在对面的艾米丽捂着嘴偏过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李念感觉有点没面子，说道：“笑什么笑！我头一次在这边火锅店吃饭！”

“你现在说奶子是一点都不猥琐了！”仰着头靠着椅背脱了外套的艾米丽，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白色毛衣，很好的勾勒出她的身材。

一对圆鼓鼓的大奶子随着压抑的笑一抖一抖的，小腹也笑的凹进去，等笑了会儿后平缓下来，吸了口气那大奶子像充气一样变的更大，李念感觉到一阵窒息，吐气后恢复回去李念才感觉能重新呼吸了。

小腹也跟着恢复了平坦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诱人。

“天天给你们买，早就习惯了！”李念假借生气坐到她旁边，近距离欣赏，没好气道：“一盘拳头大盘子的香菜六块钱，一盘比你胸还大的羊肉一块钱，是个人都得懵吧？”

“往哪看呢！”艾米丽挡住胸，往里侧身子躲他，说道：“只有火锅店是这样的，在市场买自己做能便宜很多的！那种最差的羊肉十来块钱一斤的。不过生意好的火锅店底料是一绝，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一个月让我爸妈带我来吃一次了。”

“喜欢吃就说啊，咱俩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天天请你吃都行。”上半身走了，腿还在，坏手摸了上去，腿上就一层打底裤，能摸到腿肉的紧致，让李念有些欲火上头，双眼复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比之前轻了很多，但还是让他说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你家还会带你出来吃饭啊？”

艾米丽闻言，神色不变，身体也没有特殊反应，只有那两条眉毛低落了下来，说道：“我们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吃你的喝你的。”

李念察觉到不对，但坏手捏了捏大腿里侧的肉，很紧实，丝毫没有松弛感，还没有引起艾米丽的反抗，说了一句日后崩溃的成因之一：“当然是，好哥们儿关系了。”

“这样的好哥们儿？”艾米丽双腿一张，指着那只坏手问，都快摸到大腿根了！

“嘿嘿……卧槽！”李念惊呼一声，这时服务员把送的羊肉卷端过来了，之前说比艾米丽胸还大是调戏的说法，但实际看到后，还真就是那种大盘子！

艾米丽神色一暗，很快恢复了正常，拍开他的手，催促道：“去去去，坐过去，菜来了。”

李念被这一打岔，欲火降了下去，回到对面，有些庆幸。

艾米丽没生气就好，差点功亏一篑。

与艾米丽认识不久，艾米丽就深深吸引了他，仅次于卓玛对他的吸引。

没有直接表现出喜欢她，而是结合了小美与自己的经验，一步步去蚕食，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疼与温柔去对她，是李念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最佳方案，经过言老师开除学生的事后，更是明确了这一点。

艾米丽长得非常漂亮，仅从外表和李念的性癖好论，她甚至可以在李念心中和白雪一较高下，在这两个前提下，卓玛和许娇稍微差一筹，她俩的强项在于感觉上，如果加上这一点，白雪和艾米丽在李念心中是不如“两位初恋”的。

那么，她为什么没人追？

即使有自己霸占了两个月多时间，和阿克力最近才挽回认错这两点，也不能解释如此美丽的艾米丽保持单身的缘由。

其实原因很简单，艾米丽是少数能看破大唐针对外来户的人。

经过金玉兰的提点，李念明白了好看又不努力的非唐民后裔大多会沦为供人娱乐的玩物，压榨他们最后一点价值——父母遗传给他们的外貌。

虽然这点上不论男女都是一个下场，但男孩毕竟还有大多数父母愿意帮衬，女孩们在这一点可以说是最惨的非唐民。

这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入籍政策在起作用，也是摆出来让人看的大唐姿态，是让那条预言成真的保证。

这已经可以让大多数人认为，大唐已经很严厉的在执行那条预言了。

李念之前也这么认为，但后来发现了一件事，一件让他从头凉到脚底的事。

盛西城没有图书馆，也没有大学。

那时他才真正看清了大唐的腹黑与霸道，真正的内圣而外王。

在这边上学，李念感到无比的轻松，期中考试以碾压的姿态拿到了全级第一。

原因很简单，吃透书本上的知识对他这种经过内地题海训练的学生来说，太轻松了。

盛西的教学模式在前世有个专有名词。

快乐教育。

没有大学，高中就没有考试压力，没有考试压力会有几个学生能去学习？不学习，怎么通过毕业后的五年赚够一百万的考验？

想到这里时，李念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漏洞，天生唐民盛西也不少，他们就不用为后代操心吗？然后卓玛回答了他。

‘我到时候回到楼兰，就能直接上大学了啊，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盛西上学的。’

好嘛，高考移民是吧？

吐槽归吐槽，李念也明白了大唐针对外来户是没有漏洞可言的，卓玛说的其实是他一来盛西就知道的事——要经过大唐官方查验身份。

同时也说明一件事，像李念这种有两世记忆的人，不刻意去注意都无法察觉，察觉了也跟着大多数同学一起摆烂，觉得这种环境真是太爽了。

有几个非唐民后裔，能看破这教育才是真正对非唐民杀手锏的暗面呢？

艾米丽看破了，在李念来之前，她是班上唯一一个没事就看书的人，她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但那都是在吃透了知识点后，才会去做的事。

白发美少女没有因为自己的外表而自傲，以此当作本钱，去走前辈们用身体淌出来的路——非唐民女孩最佳归宿就是找个有钱有势的唐民，以身体换取一生富贵——而是走了大唐官方指引的那条路。

用自身能力去获得大唐民众的认可。

这条路回报非常丰厚，可以得到比初代非唐民更多的尊敬。

这意味着即使一位高官唐民与这种人结合，也不会引起任何反对，甚至觉得这种结局才配得上这种人，真正意义上的名利双收，惠泽后代。

这样的回报自然伴随着巨大的艰辛。

看到这条路的人，必然有着极强的自尊，仅仅是被人欺负也不会得到同情的处境中如何坚持下去，已经是一大难题。

更别说，仅有到高中的教科书上的知识。

这是一条对男孩难，对女孩更难，长得越漂亮的女孩，就越是地狱级难度的路。

而艾米丽想完成的难度，是难于登天。

李念不知道她到底是因此而和家里闹了矛盾，还是她家真就重男轻女到极点。

李念知道的是，艾米丽穿到起球的毛衣，只有两双来回换的鞋，不会饿死的生活费造成的不健康气色，想看自己发的猫猫视频让卓玛用不要钱的蓝牙发给她……对家里，对社会的不屈服。

只要艾米丽稍微收一下敏感又自尊的心，卓玛这样有权有势又善良到骨子里的的富家女，怎么都不会看着好闺蜜生活过的如此拮据。

但是白发美少女没有，她不接受任何馈赠，连借了卓玛的笔芯都会买了新的还给人家。

为什么要不断暗示艾米丽是自己的僚机？

为什么要让艾米丽觉得没有她自己和卓玛关系到不了这一步？

为什么要请全校人吃饭？

为什么要装败家子？

只有这样，才能给艾米丽一个心理暗示——大家仅仅是祝福就能吃到一顿饭，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李念报答自己别人也觉得理所应当——才能让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投喂，渐渐的接受李念的存在。

艾米丽不是没人追，而是除了李念之外，都失败了。

两位美少女都有没人敢追的理由，卓玛是因为家境让别人感到畏惧，而艾米丽则是“自恃清高”的风评。

关于这点，李念不知道，艾米丽知道，所以她的内心一经被打开，受到伤害，会远超常人。

吃完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附近就有一家高档商城，艾米丽挽着李念走了进去，贴的比之前更近了。

不是暧昧，而是紧张。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李念还是察觉到了。

别人看他俩的感觉，不用别人说，就连李念自己都觉得太扎眼了。

东城，夜晚，漂亮的非唐民后裔，等待筛选，已经傍上了天生唐民……等等词汇，或者说标签，瞬间在已经对盛西有了解的李念脑中闪现。

也因为这样，李念对新学校的有教无类感到尊敬，这让他庆幸，自己能保持原有的心态，所以李念可以抓起有些冰凉的小手说道：“我你还不知道嘛？跟那些人不一样，我来这么久改变了不少，但我还是觉得，人啊，论迹不论心。何况外表呢？”

“所以你就成社交恐怖分子啦？”大手的温度很烫，一下让那种蜜色的脸，红了起来，也抬了起来。

“大家给面子，赏了些许薄名，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李念笑着看向周围形形色色的脸，用实际行动告诉艾米丽，他和那些人是真的不一样。

帮李念从里到外买了十几身衣服后，李念穿着艾米丽配的一身衣服，笑着说：“比我自己买好看多了。”

“那是！你不看我是谁朋友！”艾米丽也满意地点点头。

“就是！我对朋友可是很挑剔的！”

“不要脸！我说的是卓玛！”

“嗯？卓玛怎么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唉……”艾米丽摇了摇头，问他：“她喜欢什么？”

“喜欢吃牛肉，喜欢猫！”

“我是说她有什么业余兴趣！”

“跳舞！”

“跳舞大多数人都会好吗？班上能把跳舞当爱好的就我一个好吗！卓玛是服装设计啊！大哥！”艾米丽真是服了，这么久了，居然连心上人的爱好都不知道。

“啊？她？服装设计？”李念脑中闪过各种T台秀，怎么都和卓玛的形象联系不到一起。

“你以为她和我一样啊？会吃不起好吃的！”艾米丽继续提醒。

是啊，艾米丽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或者经济条件不好，苛刻对待她。

但卓玛不是啊，她被自己养了一段后，也和白发美少女一样气色好了很多！

“想知道为什么吗？”艾米丽想起好笑的事，憋着笑问他。

“哦豁！”李念察觉到这应该是卓玛的黑点，殷勤道：“我帮你买一身衣服，你告诉我卓玛的事，怎么样！”

“h……”下意识就要说好的艾米丽，想到了火锅店的一幕，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眉毛表现出的失落出卖了她，改口道：“不行，我不能出卖好闺蜜！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

还想着趁艾米丽换衣服搞点小暧昧的李念，看到那眉毛，再听到‘回学校’三字……不是回家，而是回学校，卓玛住校是因为她家在楼兰，艾米丽的家只能在盛西……

“好吧，打车回吧，我家住学校附近的。”

“我知道，走吧！”

要保护艾米丽走完她想走的路，就必须忍耐自己那愈发强烈的欲念，不能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尤其是她此时已经被自己唤醒本能的爱意，更是不能放纵自己。

李念自己都没发觉到，他从一个连续做爱快百天，肏了一百个女人，以为自己是受够了为了肏逼而肏逼的空虚，以为自己是被卓玛笑容净化，以为自己……都不是他如此压制欲念的理由。

这与他以前简直是两个极端。

最重要的理由是，他唤醒了艾米丽对爱情的渴望，而艾米丽唤醒了他的本质。

与他的欲望相冲突的……

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