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庆生

程渔在离她家三个街道远的地方看到了蹲在路口等她的程以呈。

她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用了极大的勇气，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秦姝说的他突然冲出把白晟打了，一会儿是电话里程以呈听见她声音后的急切，一会儿又被秦姝的那句“他喜欢你”给占据，终于离他只剩下两米的距离，她也看清了那星星点点的东西，是烟头。

“你抽烟？”

程以呈猛地抬头，看见她有片刻的怔忡，看她盯着他右手，急忙下意识的用指尖捻灭了烟头，他好像一点也不疼，甚至还对她笑了笑：“抽得少，在学校功课压力大的时候偶尔抽的。”

程渔瞬间就要哭出来，她扑到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任由眼泪落下。

他们都说他喜欢她，她曾经也认为他喜欢她，可是他本人知不知道呢？

又或者说，他知道，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还是没有想过和她长久的在一起，就算喜欢她，就算要日日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只能默默陪着她当炮友，也不愿意和她告白，讲清楚，许一个承诺。

她甚至开始怀疑，不够勇敢的喜欢，究竟算不算得上喜欢。

她怕了，她不敢抱有期待。

程渔哭得很伤心，像是要把这近一年来的委屈和眼泪都发泄出来。

程以呈满心痛苦，却不知道从何安慰，此时此刻，他为自己片刻前因得知她分手产生的隐秘欢喜而感到羞愧，他想，只要她不这么伤心，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但是，她在他怀里为另一个男人伤心哭泣，又如钝刀一般，生生剐着他的心。

“不哭了，小渔儿，不哭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会答应分手？是不是，你们交往的时候，他就和别人勾搭上了？你还喜欢他？不对，他怎么会和男的搅和在一起？他喜欢男的？他欺骗你？！”程以呈把人推开，寒气逼人，“看来我还是揍轻了！走，我们回去……”

程渔哭笑不得，却发现他是动真格的，拉着她就往回走，只能拼命甩开他，“哥！”

“他没有欺骗我，我们的确是和平分手的。他分手后找谁，喜欢谁，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在意，你不要再去打人家啦！”

“可是你哭得这么伤心。”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喜怒哀乐，可是也是你伤我最深。

程渔看着眼前神色温柔的男生，他的眼里满是疼惜，悲悯，还有深深隐藏的痛苦之色，程渔提醒自己不要沉沦，不要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重新搂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毕竟是初恋嘛，总要为逝去的东西流几滴眼泪，就当作祭奠吧，哭完一场，我现在已经没事啦！”

程以呈紧紧箍着她，半晌才沙哑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段时间吧，我们都太忙了……算了，不说了，哥，”程渔抓着他的衣服，抬头仰视着他，“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不是还有考试吗？

“想给你庆生。”

“这么好！那你已经放假了吗？”

“后天还有一门考试，我明天还要飞回学校。”

“啊，好折腾啊，”程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专门回来，就为了给我过个生日，哥，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程以呈笑笑，没有说话，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的生日并没有过去，还来得及，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在深夜的马路上狂奔。

程渔什么也没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看着周围极速闪过的建筑物，还有来不及看清表情的三两行人。

她想，不管以后她与他走到何种境地，她也不会忘掉今晚为了她红了眼动手的他，不会忘记牵着手在马路上奔跑的他们。

他们去了远处的码头，有人给程以呈递上了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是她喜欢的Hello Kitty翻糖蛋糕。

他给她戴上漂亮的手链，卡着零点对她说生日快乐。

他们分食同一块蛋糕，先用叉子互相喂食，后来奶油在俩人交缠的舌尖融化，是前所未有的甜。

他抱着她滚上了床。他温柔地看着她，抚摸她，从她的发丝亲吻到她的脚尖。

连进入她的时候也是轻柔的，把她送上高潮之后就抽出性器，用手撸了三两下，射在她的肚皮上。

他甚至只要了她一次。

“乖，睡吧。”

早上的时候，程渔突然撑着身子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望向门口，程以呈回过头来，对她笑笑：“你继续睡，过两天我就回来了，宝贝，等我。”

程渔分不清是醒是梦，听他这样说，乖乖点了头，又倒下睡着了。